宛纱捡起铁棍,插进铁栏间撬动几下,磕磕碰碰,连一点擦痕都没有。
除了娅娅,所有人包括那些女奴,都笑着讥讽宛纱的一举一动。
宛纱作出沉思状,摩挲下巴,忽地打了个响指,对娅娅说:“能不能帮我拿两样东西,一块布和一杯水。”
娅娅怔了怔,连忙起身去拿。
陈教官眯起牛眼睛,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产生一丝兴趣。
宛纱得到两样东西后,倒了水杯里的水,沾湿一块长布,再用布捆着两根铁栏杆,布条的两段则绑住铁棍的中间,打了个死
结。
陈教官哼了声:“这样就想掰弯铁杆。”
这是宛纱以前看电视节目学来的,能不能掰弯她也不能确定,但试一下总比啥也不做好。
宛纱双手握住铁棍的两端,卯足了劲转动铁棍,颇像旋转汽车的车盘,铁棍传来咯咯的摩擦声,却纹丝不动。
耳畔的嘲笑声越大了。
娅娅跺着脚,结结巴巴地打气:“纱纱,加…加油!加…加油!加…油!”
宛纱呼呼喘息,小脸胀得通红,手掌攥着铁杆生痛,满脑子想的却是傅一珩。
她要跟傅一珩在一起,不成为他的拖累,执手相望,并肩同行。
永远不再分开。
铁棍猛地被转了小半弧,铁杆顶部哐哐作响,似有些松动之势。
四周传来啧啧地惊叹声,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转动铁棍。
一旦顶部脱节,后面就好办很多,两根粗硬的铁杆在缓缓并拢,形成一个宽大的空隙。
宛纱丢了铁棍,扯下湿布条,仅仅看了眼自己红肿的手掌,然后握紧,娇小的身躯从空隙钻了出去。
娅娅激动地拍掌:“纱纱好…好棒!”
宛纱跨出牢笼,立直身板,朝怔然的陈教官鞠躬:“陈教官,请多指教!”
roushuwu.
午时,生存者在食堂聚餐,一排排零散地坐着。
陈教官一双油光马靴,大步跨来,两手撑着前排桌椅,扳起黝黑宽脸:“今天来了个新生存者。”
所有的生存者毫无反应,经常会有新生存者被带来竞技场,跟他们自己一样,都是送死的罢了。
傅一珩坐在窗边,眸色冷漠,手持刀叉切割牛排,动作利落流畅,犹如操纵一场精密手术。
一身黑色迷劲装彩服,裹着挺拔如松的身板。仅有他能穿出肃杀冷感,那股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,使得旁边座位都空了下
来。
眼前骤然一黑,肉乎乎的手掌蒙住他双眼,身后传来故意捏起嗓门的糯糯声音:“猜猜我是谁。”
他身形微顿,旋即薄唇勾出浅笑,握起那只手凑到唇边,在她掌心落下一吻。
宛纱触到一片柔软,掌心的温热流遍全身,那是属于他的。
想到他在身边,她就心跳如擂鼓,环抱住他修长的颈项,轻快地笑:“一珩,我来了。”
旁边一个生存者,抛来鄙夷的眼神,指着宛纱质问:“她不是女奴么,怎么跑到这来了?”
在前排的刺猬头,瞥见宛纱,满脸的惊恐畏惧。他肯定看过红毛男尸体了吧。
“她是新的生存者。”陈教官咳嗽一声,不太愿意承认这事,但许诺了宛纱就必须兑现。
“女人怎么当生存者,连点力气也没有,教官你在开玩笑吧。”
“以前也有过女生存者。”陈教官顿了顿,“不过死的也挺快的。”
台下爆发出大笑声。
宛纱无视那些直男癌,扎起迷彩服袖口,倚着傅一珩身边坐下,轻轻晃着他的胳膊,低声问:“见到我,意不意外?”
傅一珩摇头轻笑。
宛纱略微失望:“怎么可能不意外,你又不是料事如神。”
“不是意外。”傅一珩侧头看她,俊容逆着窗外浮光,锋利的轮廓淌出柔色,“是惊喜。”
向来不假言辞,孤傲冷漠的他,第一次表露出他的情绪。
宛纱回味几秒,含笑地凑过身,黏进他宽阔怀抱:“嗯,我满意你的回答。”
门外,踏踏踏的沉重脚步,在朝食堂逼近,所有人诡异的安静下来。
宛纱正腻着傅一珩,张着小口,享受他亲手喂的牛排。
前面一个长脸的男人,手指敲了敲两人的桌板,好心提醒:“嘘,小声点。那个大块头耳朵尖,最受不了吵,惹到他会发疯
的。”
说话的长脸男,是先前在狮子搏斗里,提醒团结共战的生存者,很有领导能力。
宛纱闻言,扭头看向门边,发觉魁梧壮硕的周承卡进门板,195的大个子把整面门的光给挡了,一进来,长手长脚地坐在最
后一排,都能听到椅子晃动的咔哒声。
他的脸拧成通红,扒着盆子大的饭碗,撒得一桌都是米粒。
陈教官吃完饭,在周承来之前就离开了。其余人没有陈教官壮胆,随便扒了几下,绕过周承赶紧溜。
周承前两排的男生,吃完后站起身,一不小心拖动椅子,与地面发出剧烈地摩擦声,吵得耳膜生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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