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熠的动作凝固了一会儿,才撇了撇嘴,索然无味地翻过了身去,嘟囔道:“算了。迟了。”
他这种人,从小便是有娘生了没娘养,有爹比没爹还过得不好。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学乖,如何去讨人喜欢。他在泥土中摸滚带爬,唯一学会的就是如何当个强盗。没有吃的就去抢别人的,嫉妒就去破坏,痛恨就去杀戮,谁对自己有威胁,便先下手为强……
既成往事。
只是,今个儿,他却因为这奇怪的毒副作用,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,有点儿出神,有句话徘徊在喉间,差点儿脱口而出——如果她早点儿出现,自己会怎么样呢?
不提这一辈子。在她还是“封妩”的时候,那一年的除夕夜,如果她愿意带他走,教他识好恶,化怨憎,结善缘,那么,今天的他会不会有所不同?
贺熠懒洋洋地翘着腿,半晌,嗤笑一声。
算了,反正他这个人嘛,这辈子就是这样了,也没打算“改邪归正”。
这种假设性的问题,就算让他想出了结果,也没有多大意义,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。还不如拉倒,多睡一会儿觉呢。
几个小时后,天幕从灰蓝蜕为了浅白。天光大亮。
昨晚才堵上的屋顶破洞,已经被风吹落了,窟窿还比原本更大。厨房里,米缸已经见了底,发亮的缸底倒映出简禾一张愁云惨淡的脸,可谓是愁上加愁愁更愁。
躲避绝非长久之计,这惨淡的库存量,大概也是在提醒他们——该想想出路了。
简禾把剩余的米全倒了出来,最后煮了两碗夹生的米饭。
贺熠一贯变脸极快,现在已不见昨日那副咄咄逼人的情态了。他慢慢往口中塞了一勺子米饭,喃喃道:“真难吃。”
简禾牙痒痒:“吃你的,那么多话。”
贺熠捻掉了唇角的饭粒,拖长声音,嘻道:“我还没说完,难吃我也喜欢嘛。”
“左一个难吃又一个难吃的……”简禾郁闷道:“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。”
饭后,简禾清空了桌面,拉过了贺熠的手。
指甲上那道青黑色的细线已经蔓延过半了,且有扩宽的趋势。
事不宜迟,简禾将包袱中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出来,指着它们道:“你不是很会调配毒|药的么?这里有没有你用得上的药,是可以帮你解毒的?”
“没有。”
简禾不死心,将近在咫尺的一个快要滑下地的小瓷瓶接住了,并重新摆正,才疑道:“不是有种说法叫‘医毒不分家’的么?这儿一个能用的都没有?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?”
经贺熠一说,简禾才知道,他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,是因为他被多个世家与仙门联合伏击,中了并不止一种毒。
多种毒性混杂在一起,要是普通人,早就嗝屁了。好在,像贺熠这种长期与□□为伍的人,多少也懂一些解毒之法,也会辨认毒物,体质也比常人更耐受□□。再加上灵力逆乱,气血上涌,复杂的因素交接,才会涌现出如此玄奇的中毒效果,一万个人中也不会有一个例子。
单靠普通的解药,是无法迅速恢复过来的。贺熠自行研究过,手头上的材料并不够配制出解药。
系统:“主线剧情提示:请宿主在明天日出前,于‘血壶道’中寻找配制解药的限定道具【日昼参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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