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“谢谢”有点不合时宜,简禾的下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,道:“好吧,反正你是我主人嘛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,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呗。”
夜阑雨点头:“嗯。”
这种浑话,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“嗯”了一声表示赞同。简禾乐了,捡起了旁边的短剑,道:“好好好,主人,那我就来替你照一下明……”
就在这一瞬,很应景地,两道极其明亮、幽幽的黄光透过了蛋壳,照在了他们的身上。连蛋壳中那些不均匀的花纹也被映照得通透至极、一清二楚,可想而知这道光线有多强。
在如此幽暗的洞中,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来。简禾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挡眼睛,可视野中却仍是一片昏花。
下一秒,这两道明亮的光线消失了一瞬,又重新亮了起来,如同一个巨型的东西在眨眼。
伴随着一阵黏腻的拖曳回响声,这两个车轮一样的探照灯朝着侧面移动,在蛋壳上方的破洞中停住了。
简禾与夜阑雨忘记了动作,愕然地抬头。
那小小的破洞中,露出了一张丑陋畸形的人面。
它缓缓低头,逼近蛋壳,最终,只剩一只巨型的橙黄眼球压在了蛇蛋的出口处,直勾勾地望着他们,巨大的竖瞳是一道冰冷的细线,有形的目光一寸寸地切割着两人的皮肤。
彼时,双方的距离不超过三米。
倏地,竖瞳缩小了——
“小心!!!”
腥风袭来,巨蛇的蛇身卷住了这颗蛇蛋,猩红巨大的蛇信子朝着唯一的破口袭来。
奈何,这蛋壳的破口实在太小了,这大蛇的蛇信子又肥厚,才刚进了一点点就被尖锐的边缘卡住了。巨蛇吃痛,强行往外抽回蛇信子,硬生生把舌头刮了个鲜血淋漓。
偷鸡不着蚀把米,大蛇怒极,蛇身更加盘紧了蛇蛋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两人一同使力,将短剑狠狠地插到了蛋壳上,以此借力,才没有那股浩瀚的力量撞飞出去。
那大蛇似乎把他们当成了皮球在耍弄。看不清外面是什么光景,只感觉到四周狂摇猛摆,二人宛如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,被摇晃得七晕八素,几欲吐血,比海盗船还刺激。唯一值得庆幸的,就是这个蛋壳还挺坚硬,被这样滚来滚去,居然也没有碎裂。
简禾的双手时刻紧抓着剑柄,靴子则卡在了壳上的一个狭窄的凹陷处,弓起身子。混乱之中,夜阑雨抱住了她的腰,把头埋在了她的心口。唯有这样,两人才不至于连同蛋壳中的黏液一同被甩到外面去、被卷入蛇口。
不知过了多久,晃动才终于停歇了下来,蛇蛋变成了横侧的姿势,犹在轻微震颤。
狂风暴雨中获得了片刻喘息的功夫,两人一起狼狈地滚落在地,头痛欲裂、惊魂未定地看向了裂口处,看到那儿被一圈粗硕的蛇身挡住了半个出口,只能供一人钻出去。原来这大蛇摇累了,还是摇不出他们,就用身体把这颗蛋卷了好几圈,暂时休战。
简禾爬起身来,闷咳几声,伸手探向夜阑雨的脉,脉象极弱。而他脊背上,那本来没有渗出多少血的伤口已经撕裂得比原本更宽,暗色的血染红了束缚伤口的单衣。
已经没有了说玩笑话活跃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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