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竟是一把雄黄粉!
“嘶——”
紧追而来的人头蛇恰好被粉末覆满了头,獠牙颤抖,发出一阵尖锐扭曲的嘶声,似人非人,似蛇非蛇。
简禾惊魂未定,想要撑地坐起,却见银光一闪,寒意贴耳而过。夜阑雨反手拾起了短剑,就着那些雄黄粉,狠戾地扎入了人头蛇的七寸之中。剑尖穿透了蛇身,直抵入泥。
滑溜溜的蛇尾僵直抽搐,垂死挣扎了片刻,才终于停住不动了。
变故太多,简禾已经变相地被磨得没脾气了。坐起身来后,她首先问了个重要问题:“你身上为什么会带着雄黄粉?”
“以前被咬过。”夜阑雨卷起来袖子,手腕的内侧有两个已经结痂了的牙印:“从那时起,凡是进山,我就会随身带点雄黄粉,必要时驱蛇。没想到一直都没有机会用。”
“带得好,带得妙,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。话说,这些人头蛇虽然长了颗人头,原来还是怕雄黄的……嗯?”简禾边摇头,边捏着自己发麻的肌肉,却忽然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,疑道:“慢着,这条人头蛇的鳞片,为什么是白色的?”
刚才情况危急,无法细看。如今,他们才看到,这条蛇虽然也有近三米长,可却比之前见过的那种蛇要细上不少,鳞片也是清一色的淡白。
朝上看,它畸形的人头裹了一层黏液,眼皮紧闭,还没能分开。稀疏的头发之中,还粘着一片微拱的、白色的、薄脆的玩意儿,像是一块蛋壳的碎片。
这是一条刚从蛇蛋中破壳出来的幼蛇。
刚才截杀他们的人头蛇,鳞片早已沉淀成了黑色,说明出壳至少有几天了。所以,它们可以跑到离蛇窝较远的地方去。而这种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白蛇,绝不可能离开蛇窝太远。
简禾:“……”
次奥!他们这是越跑就离蛇窝越近?
就在这时,垫在身下的泥土忽地松动。成片泥地塌陷,惊叫声被扼在了喉咙中,两人已经连带着一大滩的泥块齐齐坠落下去。地下极黑,落下时,夜阑雨的后背不知道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,猛地咳出了一口血。可也因此,两人下落的趋势止住了。
简禾搂住了夜阑雨的脊背,把他的头颈摁在自己心口保护着,一起狼狈地滚进了一个边缘锐利的狭小破洞中。
哗啦——
两人砸到了一滩粘液之中去,虽然不臭,可也相当恶心。好在并不深,只有薄薄的一层,连脚踝也还没有没过。
简禾摔得七晕八素,挣扎着坐起身来。头顶那个不规则的裂口边角十分锋利,挂了一条被撕碎了的枣色长衣布条。
夜阑雨刚才就是撞到了那个地方。
简禾连忙把倒在自己怀里的夜阑雨扶起,定睛一看。果不其然,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痕,瘦削的背部被划拉出了一道短促且歪斜的伤口。
不过是稍微牵动一下,夜阑雨的五官便扭曲了,小手紧紧地抓住了简禾的袖子,发出了一声悲鸣:“唔!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折腾你的。但这衣服是一定要脱的,要是不把伤口包扎住,万一不小心扯到还会更痛。”简禾小心翼翼地为夜阑雨脱掉了上衣。
接着,她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唯一还算干净的中衣,撕成了布条,打斜缠绕过他的身体,打了个结。这才有闲情去看看自己到底摔到什么鸟地方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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