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钺白凝视着她,千言万语在心口翻滚而过,最终都没有出口,只剩下一句复杂而涩然的话:“是。”
已经很晚了,简禾喝了点水,又躺了回去,卷住被子。片刻后,房中烛火暗了下来。身旁床铺微微下陷,姬钺白上床躺在了她身后,伸手轻轻地搭住了简禾的腰。
想到解决那只魍魉的时间,已经剩下不到三天了,简禾转过去,道:“姬钺白,先不说这个了。我忘了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——我出嫁的路上,不是曾经遇到了一头魔兽么?可我后来左思右想,却觉得这里边大有问题。”
姬钺白睁眼,简禾列出了自己当初想过的内容,道:“我怀疑,有人曾经暗示过姬家的侍卫,在关键时刻对我动手。”
姬钺白梳理了一下她的长发,道:“我当初就已经发现了。起码有一半人佯装战死,实则都跑掉了。”
简禾吃惊道:“你怎么确认的?”
姬钺白简洁道:“看遗留在现场的武器数量。比起来时的人数,武器少了将近一半。”
简禾一怔,茅塞顿开。
是啊,仙门中人,管你是侍卫还是主子,武器的重要性都是无可比拟的。尤其是刚目睹过魔兽食人的侍卫们,给他们一百个胆子,也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剑跑掉——不然从哪里又窜出一只,这可怎么办?
反之推论,如果他们真的遭到了不测,魔兽又不吃兵器,草丛里肯定会散落着无数刀刃。这的确是个无法抵赖的证据。
心里已经基本确定了凶手是谁了,简禾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,被附身了的人,就是姬老夫人吧。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五年前,发疯的聂思情在自己卧室中暴毙身亡。”姬钺白指节轻轻敲了敲简禾的肩膀,道:“在那之前,我大致知道自己身上被施加了某种禁咒,但不确定是什么。直到她暴毙的那个晚上,咒烙第一次发作了。”
聂思情就是原本的家主夫人的全名。现任的老夫人,则名唤聂思茆
简禾点头,道:“如果她真的是暴毙而亡的,你不会活过那个晚上,所以你才产生了怀疑,对吗?”
“不错。”姬钺白淡道:“下葬之后,我翻出岁邪台,去了墓地,挖出了棺木。聂思情的尸身已经被咬得稀巴烂,而且并非野兽所为,而是人的牙齿。血肉被撕咬啃食,融入另一具躯壳中,所以,咒烙的控制权也被转移了。”
聂思情与聂思茆只相差一岁,聂思情死时,年岁颇大,已经是个半老徐娘。而聂思茆看起来却那么年轻。引邪上身,似人非人,通过汲取鲜嫩的生命,确实能保持青春。但久而久之,邪性侵入大脑,人会变得越来越糊涂疯狂,连亲人的血肉也不放过。
从聂思茆吃掉聂思情的血肉开始,她就已经被那只魍魉完全控制了。
那么,从那时起的一切,杀姬大公子、杀小萍家人、杀莫钦钦……的,就都是那只东西了。
“那么,聂思茆……不,应该说是附在她身上的魍魉,知道自己手上捏着咒烙这个把柄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故而,他才没有贸然出手,以免打草惊蛇,以免让那东西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。所以,他才会想利用与乔家结亲的机会,悄无声息地斩断那东西对他的牵绊,再下杀手。
“没事,就算它现在知道了也没用,因为你们之间的联系
分卷阅读91
-
分卷阅读91
-', '')